忘记是在哪里听过一段《刘罗锅传》的评书了,讲评书的应该是一位相声演员,语调诙谐,气氛轻松,特别是在说到和珅回乾隆话的时候,总是干净利落地在回话前加一句“阿哈”,当时还以为是表演者的语气助词。后来随着对大清朝一点一点的了解,终于有所理解,阿哈是奴才的意义,而这阿哈还有特指,那就是包衣。
你应该了解的“包衣”含义,他与奴才之间,有着本质的区别
肯定有人不屑:这有什么特指的,包衣就是奴才,奴才就是包衣。嗯,你要这样认为还真不对,因为就好比满人是旗人,旗人末必是满人一个道理。所以,包衣是奴才不假,但不是随便什么人的奴才,它只隶属于皇家“家奴”。
所谓包衣,完全是满语的直译音,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“家里的仆人”。而且,他只代表满洲贵族家庭出身的仆人。虽然这些仆人中就有汉人,而且满人也入主了中原,但内地汉人的仆人永远不可能用包衣来称呼。
可以这样直接理解包衣一词:它是清朝时期的一个身份代称,专指清廷贵族的仆人以及贵族宗室所治理下的属民。
事实上,包衣与阿哈在满文里也分得很清楚。满文中奴才的称谓就是阿哈,这也是和珅为什么总在乾隆跟前自称阿哈,因为他就是乾隆的奴才。我们知道,和珅出身尊贵,除了皇上能称他为奴才,别人还真不敢。可见,阿哈与包衣之间有一定的区别。
而包衣又可以被分为两种的,一种就是从满族前身女真族贵族家庭承袭而来的家奴,他们的身份都是世袭制的,虽然可以在外面做官,但在自己主家面前,则永远都是奴才。
还有一种就是清朝八旗制度内的承袭家奴,他们包括了满、蒙、汉族的普通士兵以及官员。当然,这种包衣身份也是世袭制的。
包衣总体被分为两大类,因为主人的身份不同,其称谓也有所不同
其实,如果直白一些讲的话,包衣也没那么难理解,他们被大清朝入关之后,非常明白地划分成了两个群体,即内务府包衣和随旗。
先说随旗,这个比较简单,他们主家的身份是王亲贵族,而这些奴才属五旗包衣。这五旗包衣里也包括了当年大清入关时被俘虏的汉人,他们被统称为随旗包衣。
而另外一类包衣则被称为内务府包衣,这就是上三旗包衣了,即镶黄、正黄、正白满洲三旗的包衣。这些人所服务的对象那都是皇家,也就是皇上家的家奴。当然,这里面也会有汉人,而且还会有蒙古人。但他们在本质上已经与八旗完全断裂开来,只属于皇家。
大清朝对包衣的态度很明显,一旦建立功勋,或者得到常识提升,那就可以成为人上人的富贵之家。从此,他们只在自己主家面前称奴,在别人跟前则完全是一副显贵身份。据说当年江南望族曹家便是这样的包衣,其居官之高,身份之显贵有目共睹。
有资料记载,在顺治时期,皇帝家里的奴才都是由包衣来充当的,而这些包衣便来自上三旗。因为他们承担了宫内大多数的事务,致使这一时期的大清朝太监人数极少,仅有两千人。
而到了康熙时期,据统计内阁、六部等多个中央机构办事人员大部分为满洲人以及内务府包衣。那个时候汉人受重用、担要职的并不多,约占国家机构总人数的15.6%。
从这里可以看出来,真正有权有势的包衣都出在内务府,因为这是皇帝家自己独自拥有的三旗,被委以经济、政治、军事绝对的重权。当然,他们有权也有义务,除了供皇上内、外差使,还要按丁披甲。
所以有学者就认为,包衣作为一个特别的群体,他与奴仆的概念并不相同,既是旗人的组成部分,同时也是皇室的私属。
虽然包衣也是仆人,但其身份中有着不同于奴才的“尊贵”,这从他们的待遇上可以看出来
虽然说包衣也是主家的奴才,但他的尊贵之处是明显区别于汉军以及奴仆的。其实如果真要区分包衣奴才与汉人奴才,可以这样想,包衣奴才有改变命运,居官转势的机会,例如曹雪芹家族便因受宠而显贵,但汉人奴才在那种封建社会完全就是奴隶,世代命运相同。
至少在一个方面可以看出包衣与当时社会上那些汉人奴仆的区别:汉人奴仆是可以随便买卖的,但包衣谁也不敢买卖。就当时的政策,除了皇上可以收回包衣的权利之外,别人都不可以,要杀要卖,甚至是交换、赠送,这都不合法律。作为包衣的主人,他们只有权力奖赏或者是责罚。
包衣在皇家眼中的地位确实不高,但在皇家之外的人眼中,那就不一样了。通常,包衣深受皇家信任,而汉军则得不到这样的对待。比如前面说的中央机构额缺,大部分都是包衣人。所以,包衣通常高汉军一级。
尤其是到了康熙朝,包衣人的恩赏被进一步提升,康熙曾特别下过圣旨:包衣下一品官子弟,准其承荫,二品至四品,各荫一子入监读书,其笔贴式,应授品级,照各部院例,从之。
另外,我们知道皇帝、贵族宗亲死后,多会有殉葬之说,特别是仆人这个行例。但康熙十三年,他就做了明确的指示:禁止八旗包衣佐领下奴仆随主殉葬。
而以上种种优待与恩赏,那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汉军奴仆身上的。在他们眼里,汉人奴才的社会地位、权利,根本就不存在,这些人本身就是低人一等,甚至犹如草芥的。
虽然说包衣有着区别于汉军的若干优势,但有一点一成不变,那就是其对主家的尊崇,就如同身份一样,是世代承袭的。不管包衣做多大官,哪怕是见了不如自己官大的主子,他都必须要服服帖帖地下跪请安,称一声“主子”。这也算包衣奴才不可走样的命运吧,奴才始终还是奴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