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“门神”,顾名思义就是镇守在门口保卫家宅的神明,在我国古代,将门神的画像贴在门上是一种深受人们欢迎和喜爱的传统习俗。如今,人们在提到门神时,往往会马上想到唐朝名将秦琼、尉迟恭,在经典名著《西游记》当中,就记载有这两人镇守宫门保护唐太宗免受泾河龙王骚扰,随后逐渐被百姓们尊为门神的故事。
不过,其实秦琼、尉迟恭是从元朝开始才慢慢成为了民间流传最广的门神。实际上,由于地域、时代等因素的差异,全国各地在不同的时期都供奉着不同的门神,秦琼、尉迟恭不过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对。那么,历史上还有哪些形形色色的门神呢?
首先,祭祀门神这一风俗最早可以追溯到周朝,早在《礼记》当中,就规定了“王为群姓立七祀,诸侯为国立五祀,大夫立三祀,适士立二祀,庶士、庶人立一祀”,而不管是其中最高等级的七祀还是最低等级的一祀,都有着对门、户进行祭祀的要求。至于最早的门神是谁,我们要将目光放在奇书《山海经》上。
据《山海经》记载:“东海度朔山有大桃树,蟠屈三千里,其卑枝东北曰鬼门,万鬼出入也。有二神,一曰神荼,一曰郁垒,主阅领众鬼之害人者。”这里所说的神荼和郁垒是一对能够制伏恶鬼的兄弟,民间为了震慑邪祟,便将他们的形象和姓名雕刻、绘画在门上。另外,由于他们曾用桃树的枝条将恶鬼捆绑起来给老虎吃掉,桃木便被认为是辟邪驱鬼的仙木,以至于最初的春联都是用桃木板制成,称“桃符”。
汉末至魏晋时期,关于神荼、郁垒记载很多,像东汉著名学者蔡邕就曾经记载道:“岁竟,画荼垒,并悬苇索,以御凶。”后来,南朝梁时名臣宗懔也在《荆楚岁时记》中表示:“岁旦,绘二神贴户左右,左神荼,右郁垒,俗谓之门神。”
到了唐代,相传唐玄宗曾于梦中见到钟馗捉鬼的情景,醒来后便召画圣吴道子绘制了钟馗图。相比于古老的神荼、郁垒,“新兴”的钟馗更受欢迎,很快成为了人们绘制门神时的新选择。清朝的《燕京岁时记》中便有“每至端阳,市肆间用尺幅黄纸盖以朱印,或绘天师钟馗之像,或绘五毒符咒之形,悬而售之,都人士争相购买,粘之中门以避崇恶”的记载。
宋朝时,门神的人选又有了新变化。南宋学者赵与时在《宾退录》中记载道:“除夕用镇殿将军二人,甲胄装”,可见当时的门神逐渐成为了将军形象。元明时期,上文提到的秦琼、尉迟恭成为门神的主流选择,而原因或许就在于当时繁荣发展的戏曲、小说中存在着这二人守护唐太宗的故事。
对此,清朝学者李调元在《新搜神记》中也表示:“今世惜相沿,正月元旦,或画文臣,或书神荼郁垒,或画武将,以为唐太宗寝疾,令尉迟恭秦琼守门,疾连愈。”总的来说,秦琼、尉迟恭成为门神大约是从元明开始,此后一直较为流行,甚至到了今天成为了大多数人对门神的唯一认知。
除了上文提到的神荼、郁垒、钟馗、秦琼、尉迟恭之外,我国民间还有许多冷门一些的门神。举例来说,三国时期名将赵云因为有着长坂坡单骑救主的英勇事迹,因此也被仰慕者作为门神守护宅院,至于他的搭档,则一般是同为蜀汉“五虎将”之一的马超。另外,明代小说集《清平山堂话本》中还有着宋真宗安排赵云和伍子胥为武庙守门的故事,因此也有人将赵云和伍子胥共同作为门神。
根据地域不同,被作为门神的武将还有马超、马岱堂兄弟,关羽、胡大海、常遇春这对明朝开国功臣等等,甚至作为师兄弟和仇敌的孙膑、庞涓都曾被作为门神。当然,除了勇猛的武将外,一些著名的文臣也会因为人们的尊敬被贴在门上。宋朝名臣包拯、文天祥一个刚正不阿、清廉睿智,一个英勇无畏、忠烈豪迈,因此一些地方便将他们作为了门神。
综上所述,门神文化在我国确实称得上是历史悠久、丰富多彩。不管是最初以神话人物神荼、郁垒作为门神,还是把著名历史人物的画像贴在门上,其实都是源自于百姓表达崇拜、寄托美好愿望的心理。近年来,贴门神的习俗确实已经变得越来越冷门,既然它本就十分多样化,或许将其与流行元素融合后可以使其焕发新的生机。